芒果的猫饼干

【轰出】心虫（2）

ABO，刑侦犯罪，先婚后爱，胡说八道，纯属瞎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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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2）

    黯淡的光线从无数的毛孔之间蜿蜒前行，然后强行闯入了一双失神的眼。爆豪看着面前的男人，不由拧紧了眉头。在这间审讯室的所有人当中，他在搜查一课呆的时间是最长的，他经历了无数次令人筋疲力尽的审讯，但此时此刻，他却第一次从骨子里产生了一种无力感。

    他松开手，看着石田如脱力一般，坠落到地上，发出了一声闷响。

    “喂，”爆豪扭头，发现绿谷已经被轰护着退到了墙角，“你早就看出来了吧。”

    绿谷从轰身前闪出来，走回审讯桌前，抓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冲爆豪晃了晃，正色道：“我怀疑他的记忆功能或者语言功能受到了某种东西的影响，这是今天所有审讯的记录，小胜你看一下，详细的部分我们出去说吧。”

    爆豪一脸不爽地从绿谷手里抽过文件夹，绿谷试探地看了轰一眼，后者微微点头，向众人朗声道：“今天就到这里吧，麻烦耳郎你跟他们送石田先生回去。”说罢，轰抬起手想拍拍绿谷的肩膀，但绿谷却率先走到门旁，为轰打开了门。轰看了他一眼，笑笑收回手，然后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“啪”的一声，爆豪合上文件夹，也跟上轰的脚步，并低声问道：“要不要找心操过来？”

    “先听听绿谷的想法吧，”轰看了站在门边的绿谷一眼，“心操那里我问过了，他暂时还没有头绪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，爆豪已经又打开文件夹看了一遍，语气不好地说道：“如果不是我和饭田把他们家附近马路的监控录像翻了个底朝天，可能真会信了他这些屁……”话没说完，爆豪突然愣了一下，他停下脚步骤然转身，两步抢到绿谷身前，“这句话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文件夹最后几行，写着：

——石田先生，5月13日，就是昨天下午，你在做什么？（昨天是5月12日。）

——你是雄鹰事务所的设计师吧，不用上班吗？昨天可是工作日。（卓鹰事务所。昨天是休息日。）

——你喜欢画画？平时都画些什么呢？（与案件无关。）

——你昨天看的视频是什么内容？（与案件无关。）

    绿谷停下脚步，看着爆豪和同样回过身来的轰，犹豫了一下说道：“这就是问题所在。就像你看到的，前两个问题的关键信息都是错误的，一个是时间，一个是地点。我们一般人，在听到错误信息的时候，通常都会反驳，但石田却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人的大脑存在记忆块或者说是思维块，当听到与既定记忆相背的东西时，人脑会迅速地做出反应。”轰沉吟了一下，淡淡地说道，“而石田缺乏这样的反应……”

    绿谷点点头。“是的，不仅如此，他还迅速地接受了错误信息，并由此推导出一个更加错误的答案。而面对与案件无关的问题的时候，他也表现得极为淡定。因此，我怀疑，他的大脑受了一些不明东西的影响。简单来说，石田现在的大脑像是一个较为复杂的信息处理程序，接受信息，处理信息，再产出新的信息。”

    爆豪深吸了一口气，有点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。“所以呢？这和一般人有什么区别？”

    “人脑的‘程序’存在‘是与否’的判定，而现在的这个‘程序’不存在。从目前的结果来看，它通常会全盘接受信息，并按照一定的秩序进行处理。就像二元一次方程中，当我们输入x，就会有y的产生。”绿谷顿了一下，“但是，这个程序存在bug。”

    “孩子。”轰和爆豪同时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“孩子，”绿谷叹了口气，“小胜你已经查过了，昨天下午孩子失踪的时候，他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。但他今天却来自首了。一开始常暗君就问过他孩子在哪里，他的回答也同样是‘不知道’，在审讯过程中，我发现他的反应速度非常快，几乎是常暗君刚刚说完，他就开始作答。我觉得古怪，这才重拟了问题。”

    爆豪狠狠地捶了一下墙。

    “这是一个迷魂阵，”绿谷抬起手握拳，又渐渐松开，“是犯人专门为了迷惑我们而摆下的死局。”

    他语气沉重，衬托得其余两人更加地沉默。

    距离第一个男孩走失已经过去了72个小时，生存的希望越来越渺茫，而搜查一课两天两夜的努力，已于此时此刻尽数化为乌有。

    轰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。

    他昨天和耳郎跑了不下五个地方，今天一回来就得知石田自首了，还没来得及高兴，燃起来的希望又被扑灭。这样的大起大落，实在让他身心俱疲。“石田这样的人恐怕之后还会有，不过是搅扰我们视线的飞虫罢了。爆豪告诉大家，先前的工作照旧进行，都加把劲。”

    爆豪点点头，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一样，问道：“话说，你们俩的婚礼是不是快到了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这周五。”轰说着拍了拍衣服，找了一顿没找到，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烟了，不由长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爆豪也烦得要命，来来回回地转了两圈，最后还是没忍住，跳起来指着绿谷和轰狂躁地大喊：“啊啊啊——！我说你们俩跟着凑什么热闹啊！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小胜。”这时，刚刚一直沉默的绿谷出声了，他抬起头来，对上爆豪的视线。

    “但无论是这件案子，还是和轰君的婚礼，我都会全力以赴。请相信我。”

    爆豪目眦欲裂，狠狠地呼出一口气，说：“这样最好不过！”他说完，又扭过头，“还有你。上次，是我大意了。这次的案子，我绝对不会再被你压一头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位置，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从绿谷说完那句话开始，轰就一直盯着他看，听到了爆豪的挑衅，他也并未移开视线，只是淡淡地答道：“好啊，那你就来抢吧。”

    爆豪走后，绿谷向轰鞠了一躬后也要告辞。

    “等一下。”

    绿谷闻声正要回头，转瞬间却被声音的主人一把抓住手腕压在了墙上。

    “绿谷，你就这么讨厌我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绿谷没说话，却发现扣住他的那只手稍微松了松。

    轰稍微低下头，看着身前人头顶的发旋。“马上要结婚了，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，从‘那天’开始，你就是我的人了，是你自己要求的。所以，我想怎么碰你都可以，你没资格躲开我。懂了吗？”

    绿谷沉默了一会后，终于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轰松开手，退后两步。绿谷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，重新向轰行了个礼，然后没什么表情地转身离开。轰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消失在走廊拐角处，伸出拇指抹了抹嘴唇。

    再去买包烟吧。他想。